第二天一早,徐谨礼和水苓就跟着关老步行至山峰的最高点,据说那是灵气最为密集之处,法场也设置在此处。
徐谨礼原本想给水苓带上来,考虑到体型变得太大有点过于显眼,万一被其他闲杂人看到会引起骚动,水苓拒绝了,自己走走停停,慢慢爬上去。
等她到了法场,法事已经开始,徐谨礼变成蟒蛇大小团在金丝蒲团上,关老坐在他身前不远处,四周有五六个护法,高辞依旧在场外看着。
水苓歇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做,来找高辞聊天:“高辞,这回怎么这么多人啊?”
高辞朝法场那扬扬下巴:“化形这件事我们也是在摸索阶段,以往都是什么鬼啊怪的,倒是第一回碰上和龙鳞有关的事,得要谨慎点。”
随着法事走到尾声,山顶上的雾也变得越来越浓,叁米开外都不怎么能见人,水苓抬起手想挥开眼前的雾,不管什么用。
没过一会儿,她听到了护法们起身时悉悉索索声,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裹着白袍踏出雾区,走到水苓的面前。
她抬眼一瞧,徐谨礼完完全全地变回去了,头发和眼睛也是。
男人低头看着她,不知为何,水苓感觉有点不对劲,拿过他的手掌写下:“papa?baba?”
他摇摇头,既不是叔叔也不是爸爸。
法师他们在后面收拾东西,关老让他们先回去,试试看走完这段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水苓被他牵着手往山下走,男人发现她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,转头对她笑笑,水苓把他的手握得紧了些,感觉也不太像老公……
这时她隐约记起,徐谨礼的身体里还有最后一位她没怎么见过,好像就在那个她刚醒过来的早上短暂地见了一面。
“我该怎么称呼你啊?”水苓跟着他走台阶,“还有,爸爸他们呢?”
“他们在休息。”
“你要是想分清我们,叫我哥哥比较合适。”
哥哥?好年轻啊……水苓又仰起头看他,目光藏着一些怀疑和谨慎:“我会这么叫你吗?感觉……”
徐谨礼笑着说:“他们和你年纪差得确实有点大,我和你不差那么多,如果你觉得差五岁也能叫叔叔,那就随便你。”
水苓惊讶地停下脚步:“就差五岁吗?”
“可是你看上去给我的感觉和他们也差不多……”
徐谨礼语气轻松:“那不是很正常,不都是你老公?”
水苓脖颈上的红晕攀到脸上,继续走着:“……也是。”
不过再怎样感觉哥哥这个称呼也有点太年轻,水苓不是觉得徐谨礼老了的意思,就是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个称呼而显得太近了,有点不那么……合适:“我真的叫你哥哥?”
徐谨礼拢着白袍向下走,点点头。
“那你平时叫我妹妹吗?”她好奇地问。
徐谨礼似乎是有些怀念:“不是……叫全名比较多吧。”
水苓和他东拉西扯,走了大概一小时,走到山下。
关老没多久也跟着下来,来到徐谨礼身边,拿起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息: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?”
徐谨礼摇头:“感觉没什么问题,就是不知道这样能维持多久,会不会是暂时的。”
关老拿出一个项链给他,中间一块晶石透着璀璨的蓝绿色光芒:“你将这个戴着,没有什么事,最好别拿下来。”
徐谨礼接过之后,拿在手里看了看:“行。”
“现在的状态还不稳定,不过这场法事做过之后至少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,不会再有什么意外。”
仅仅只管一个月有点太短了,徐谨礼蹙眉:“那一个月之后呢?”
“看情况,如果一个月之后你有像之前那样明显的不适反应,那大概率就要再次化形。这件事等我后面和同门沟通一下,看看是什么原因,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保持得长久一点。”
“行,那就这样吧,我先回去了,还有一堆工作要忙。”徐谨礼刚刚收到司机的消息,车已经在门外等着。
徐谨礼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换身衣服去趟公司,工作耽误太久,没时间再休息。他坐在车上拿着平板正在浏览杜总助发来的行程安排,目光专注,神情淡漠,显得周遭有些冷。
水苓在车上看着他,等徐谨礼看完之后说:“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时觉得你挺开朗,现在感觉又不太像。”
徐谨礼微怔,笑了起来:“哪里不太像,你觉得怎么算开朗?”
“嗯……可能也是我感觉错了……”水苓回想起那天早上,大概是和他当时没有在工作有关吧,谈及工作,无论是谁好像都差不多。
在他工作的时间段,水苓照例在他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待着,徐谨礼让她觉得闷就到办公室里来走走。
水苓随手抽了一本他书架上的书,看到中午的时候,想着差不多可以出去和他一起吃个午饭,门悄悄打开一个缝隙,外面有一堆人,看年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