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喝光了,一顿饭他吃了五根油条、六块饼子和一锅豆花。
洛明晨尴尬地笑了笑,“老毛病了,饿过劲了就容易这样。”
从他起床开始算,只要少吃一顿饭,下一顿他就容易吃好几天的量。
在他们很小的时候,当时母亲还没有卖豆花,她什么也不会,只能靠跳大神忽悠人过日子。儿不嫌母贫,他们跟着母亲混三天饿九顿。
和叫饭花子抢窝窝头,看着富人家的狗饭流口水都是常态。
他们娘亲安溪雨,教育他们虽然他们穷,但是也是有骨气有尊严的人,不能去吃嗟来食。他当初就在想,为什么娘亲一点也不怕饿,现在回想起来,原来是她早就辟谷了。
他知道安溪雨是害怕他们遇到拐卖的人贩子,但好在他们运气好,村民们都很朴实心地善良,不忍心看他们两饿肚子,有时候也会施舍给他们吃食。他就走街串巷,带着弟弟去讨嗟来之食。
有时候给得少,他就只吃一点,说自己饱了,剩下的都给弟弟。给得多他就狼吞虎咽,把自己吃得滚瓜溜圆,因为他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饱。
他吃着碗底的豆花,回顾着从前,顿时觉得现在能吃饱的日子其实还挺幸福。
只是洛景鸢盯着手中的半碗豆花,神情变得复杂。他见洛明晨盯着自己两眼放光,便把豆花给他。
“你吃吧。”
洛明晨兴高采烈地接过豆花,只听见洛景鸢微弱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。”
洛明晨下意识的回答:“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,我们现在总算吃得饱了,不是吗?”
“而且你内疚什么,不都该怪……”
“怪谁?”
怪他们老娘只会生小孩不会养小孩,完全不知道小孩一周不吃饭,是容易饿死的。
他愣在了原地,他差点忘了,他现在的身份是路小水,他应该不知道这么多。
“怪我老爹,抽烟喝酒打麻将,把家里的盘缠都输光了,害得我和弟弟妹妹只能喝西北风过日子。”
洛明晨心虚地瞥过脸,假装不知道。
“嗯。”洛景鸢也瞥过脸,不看着对方,他手捏得很紧,指甲都陷进肉里了,他都没有痛觉。
“走。”
这是半晌后,洛景鸢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去哪?”洛明晨又被提起。
“消食。”
洛明晨一边喊着恐高,一边被洛景鸢提着强行御剑飞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