竖起来。
兰语蝶和他击掌,破涕为笑。
再说明华宫。
一场隆重的封后大典之后,长孙清涟正式成了和坤宫里的王后。昔日热闹的琼玉宫变得门可罗雀,人来人往的变成了王后的和坤宫。
近一个月,内宫局掌事太监张恭权才奉命,带人将一大堆礼物送到琼玉宫。
雪妃已经积了一肚子怨气,随便翻了翻,虽看到上好的杭绸,还有一份出自于提香斋的胭脂水粉,上好的乌木盒子装得满满的,分别有柔滑细腻的鸭蛋粉、清香扑鼻的细末纯玫瑰胭脂膏等,此外还有一整斛的画眉墨,以及一盒千金难求的獭髓——还是难以平息。
张恭权笑嘻嘻:“娘娘,听说您日前游园时被虫叮咬了,殿下唯恐您会因为留下疤痕心中不喜,特别搜寻来的这盒东西,和着玉石、琥珀都调好了,除疤去痕绝无话说。”
雪妃脸上淡淡的:“殿下怕的是我变丑,我偏不用。”
“娘娘这说的,还是不要浪费了殿下的一番心意吧,这东西,话说这些东西都难找得很,别人想都想不到,不用,实在太可惜啦。”
雪妃想想这些天来满宫的人受尽冷艳,心里酸楚,于是强笑:“搁那儿吧。稍后再说。”又看看杭绸:“这确实比本地的料子好多了,刺绣也好得很。”
“这从海那边运过来的,光是来去,花在路上的银子就得车载。所以说,殿下为了娘娘,什么心思都用到啦。”
他走了之后,浮香、鸣玉同走过来,浮香说:“看来殿下对娘娘还是好的。”
雪妃让宫女将东西都拿下去:“都是表面的,他新封了王后,过些日子,还有大批的秀女就要进宫。这时候却送这些东西,打我的脸罢了,以为我是哄哄就好的小猫小狗,装腔作势!”
生了会儿气,雪妃突然又说:“算了,你们也别杵着了,左右都闲着没事做,我们到御花园里走走吧。”
浮香、鸣玉连忙一起笑起来,脆声答应。
明华宫扩建出许多新格局,花园里新种的垂柳,绵延在刚刚开出的河沿上,绿芽儿刚长出来,远远看去,如同烟雾笼罩,飘飘渺渺,霎是动人。雪姬心情大好,让浮香、鸣玉折了许多细软的枝条过来,配上鲜花做成花环,戴在头上。花赠人色,人比花娇,雪姬临水照影,清澈平静的河水上倒映出的人儿端是妖娆无比。
浮香说:“娘娘,您真的和仙女一样,那和坤宫的王后,定不可能赛过您去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”鸣玉帮腔:“只是国事重要,在那边,鹰王才要多装几天。说白了,还不是安抚人心。只有对娘娘,殿下才会是真心。。”
雪姬知道她们对自己用心,再怎么膈应,脸上还是做出笑眯眯的表情:“知道了,我还得再这个宫里好好撑着,不能总劳烦你们总替我担心。如果殿下之后又常来了,我会好好伺候着,放心吧!”
说话间,这天晚上,鹰王果然驾临琼玉宫。
雪妃满肚子不开心,想想处境,还是不得不曲意出来。出来是出来了,粉黛不施,一头如瀑的黑发也任由披着。白天浮香她们做的花环一直没摘,此刻就戴着。懒懒散散做了个万福,轻轻道:“殿下。”
鹰王反而眼睛一亮:“头发都没梳,就出来见本王吗?”
雪妃哼了一声:“懒为梳妆,早已经没人看了。”不妨鹰王上前,一把将她抱起来。晚膳也不需用了,直奔内室,鲛绡帐内,龙凤颠倒。
隔了许久的这一次,让雪妃痛苦之中尽是难以形容的舒服。搂抱住这个叫人又爱又恨的男人,积德海一样深的怨气也不知怎么的,七七八八便散了。终于完事,洗浴干净,一起换了常服。
他还是一如既往,神采出众。
雪妃已是天人之姿。
对坐用晚膳,雪妃随口说:“上午张恭权送东西来了。”
鹰王歪头看她:“你都喜欢吗?”
雪姬一双妙目转来转去:“你能告诉我,你让张恭权送了哪些东西过来吗?”
鹰王笑了:“我也不记得那许多东西,总是有擦在脸上好好呵护你这张小脸的。”捏了捏雪妃的脸颊,“我的雪儿这张脸,便配得起天下第一美,自当好好呵护。”
雪妃皱起鼻头:“再美的美人,也会人老珠黄。再说,你的心里,我是不是‘第一美’呢,?这才更加重要。”
鹰王脸冷下来,过了会儿,他说:“雪儿,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,那些尘埃落定的往事,以后可以不提,我们都不要提,好不好?”
不开心,真的好不开心。
雪妃将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。但是,浮香连忙为她捡起来:“娘娘,饭菜都要趁热吃。”
雪妃听得懂浮香话中的话。
她只能吸吸鼻子,挤出一抹笑来:“好,都不提。”
“选长孙清涟,册封王后,都是两司共同商议、下达礼部最后操持的结果,孤不同意,也得同意,不愿配合,也要配合。现在和你说了,这么长日子,也就大婚之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