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宁自然早有准备,回答冠冕堂皇,连带着她十分擅长的威逼利诱,打消了对方的疑虑,达成交易。
稚宁这一番豪赌操作,风险系数可谓是超级高。
但富贵险中求,循规蹈矩永远只能做牛马。
可说到底,稚宁之所以敢赌,心里其实是有些底气的。
应珣生日宴上,她帮了阮凝初,这在事实上,已经构成了人设崩塌。
但她事后并没有收到警告或惩罚。
稚宁猜测,也许只要不让剧情范围内的人察觉到,她就可以适当做一些脱离她人设的事。
因此这次的追求者,是稚宁和系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从剧情的边角挖出来的,连姓名都没有,无论如何也干涉不了主线。
躲在角落大概五分钟,稚宁看到一个穿风衣的女生,找上了阮凝初。
正是这次的追求者。
追求者说是身处剧情边缘,但京城就这么大,有钱人就那么几个,和阮凝初也是旧相识,并且也恰好参加了应珣的生日宴。
两人没有过多寒暄,借口有事要说,不一会就来到了走廊。
稚宁悄无声息跟了上去。
和以往一样,阮凝初穿着一身白大褂,没化妆,清汤寡水,但别有一番韵味。
也许是刚和应珣‘决裂’,阮凝初极为伤神,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她,身上多了些弱柳扶风的脆弱感。
稚宁心说既然这么痛苦,干脆顺着心意在一起算了,还纠结什么?
背德不背德的,她这未婚妻也不在意。
没工夫瞎想,里面的人开始说话,稚宁赶忙竖起耳朵。
就像先前约定的,追求者把所谓的‘正事’说完后,不经意间把应珣昏迷的消息透露给了阮凝初。
阮凝初并没有什么反应,很冷淡。
这点稚宁早料到了,上次应珣瞎眼,她跑大老远去请人,阮凝初就是这态度。
但这不是还误会着么,误会解开就好了。
这才是稚宁费这一番功夫真正想要的。
走廊里,追求者表示完全能理解阮凝初的决定,但很可惜。
面对阮凝初的疑惑,追求者如愿顺利站在阮凝初好友的角度上,热心替她分析了事情的整个经过,谎称应珣是突然收到什么消息才离开了宴厅。
并阴差阳错解释了应珣抱稚宁离开的原因,说是谁谁看到两人意外撞到一起,伤了脚。
至此,阮凝初知道应珣并没有和稚宁发生乱七八糟的事。
那句‘不疼了?’,是她草木皆兵想多了。
阮凝初紧皱的秀眉,总算舒展开来。
误会可算是解除了,稚宁期待着阮凝初的决定。
应珣是为她打架才受伤的。
为什么打架?
是因为吃醋。
为什么吃醋?
当然是因为喜欢!
她喜欢他,他也喜欢她,两情相悦,当然要重修旧好!
五百万,离开阮凝初!
不想期待来期待去,阮凝初态度上还是一点没变。
‘他的事和我无关’,这话听得稚宁心脏哇凉。
在阮凝初身上,稚宁是能看到犹豫和担忧的。
阮凝初是真的很爱应珣,也是真的在担心他。
既然这样,那就上啊!
稚宁觉得,月老的活是真难干,红绳都换成钢索了还是拉不动!
她还能再想些什么办法让他们在一起?
难道要她按着他俩头亲一块吗?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稚宁扣着墙壁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。
稚宁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蹦起来,一回头,看见了男二。
秦见川戴着副无边框眼镜,高出稚宁许多站在她身后。
他还是上次见到时那张冷脸,和面对阮凝初时的温润和煦截然不同。
一天到晚被吓来吓去,稚宁一肚子暗火,说不出好话。
“你是死了没埋吗?变鬼来吓我!”
“大白天没有鬼,是有的人心里有鬼。”
秦见川一下楼梯,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稚宁,话音刚落,跨步上前,朝稚宁方才面向的方向张望。
稚宁汗毛倒立,伸出手就要把人拉住,生怕秦见川看见阮凝初和追求者,她恶女人设不保。
说来也是巧,追求者想说的话已经和阮凝初说完,两人前脚刚进实验室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。
秦见川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,注意力再度回到稚宁身上。
看着她伸出的手,凉飕飕的眼神在问‘这什么意思’。
稚宁确定他什么没看见,忙不迭收回手。
劫后余生,突然来了底气,“看什么看,我就是来堵你的!”
“我说怎么半天没见到你,敢情你躲在别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