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无渊抬手用衣袖帮他拭去汗珠,而后凑近在他唇边亲了一下。
“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蛋。”云无渊说。
“他是什么?”江羡鱼好奇道:“颜色更像你,是龙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云无渊抬手慢慢凑近,试探了一下那颗蛋的灵力,一时却没有头绪:“也许会像你,不过这都不重要,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够了。”
江羡鱼起初的兴奋劲儿过了,便觉有些疲惫,靠在云无渊怀里沉沉睡去。云无渊抱着他许久,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放下,而后取过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一个用灵草编织的巢,将蛋放到了里头。
随后,他又亲手在那个巢外头设了一个保护结界。
如此他依旧不放心,又在紫阳殿内设了一个结界,将那颗蛋和江羡鱼都保护在其中,这才作罢。
云无渊初为人父,心中兴奋又忐忑,时不时便要凑到那颗蛋前看一看,还会用自己的灵力去逗一逗。逗完了蛋,他又会回到榻边,盯着江羡鱼的睡颜看上好一会儿,末了再小心翼翼凑近亲一下。
如此反覆许久,乐此不疲。
直至黄昏,江羡鱼起来吃了点东西,然后把安置那颗蛋的巢搬到了榻上,一直守着那颗蛋。云无渊执着他的手靠近那颗蛋,而后教他释放出少许灵力,不多时那颗蛋里头的灵力便有了波动。
“他认得我?”江羡鱼一脸惊喜。
“你是他爹,他自然认识你。”
江羡鱼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陪着那颗蛋逗了许久,直到夜深才有了困意。
临睡前,江漾来了一趟。
他始终担心江羡鱼的身体,这才忍不住想过来看看。
云无渊抬手设了个障眼法,将巢和蛋都隐藏了起来。
“不……不告诉兄长吗?”江羡鱼问。
“再等等吧,等他破壳了再昭告天下也不迟。”云无渊道。
江羡鱼一想觉得有道理,人族生了孩子都会等满月的时候再行庆祝,兴许龙族也有自己的规矩。
“小鱼,好些了吗?”江漾进来的时候,江羡鱼已经从榻上起身。
“兄长不必担心,我没事。”江羡鱼安慰道:“只是妖魂尚未彻底融合所致。”
“我不放心你,想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走,不然回了京城定会百般惦念。”江漾说。
江羡鱼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云无渊,但对方没做任何表示,那意思是让他自己决定。
也不知那颗蛋什么时候才能破壳,若是在兄长走之前破壳就好了,这样就能让兄长见他的孩子一面。不管小家伙破了壳是什么,兄长定然都会喜欢他的。
念及此,江羡鱼便点了点头。他决定再多留江漾一些时日,待灵脉再次异动时若蛋依旧没破壳,再送对方回去也不迟。
“君上。”江漾离开时,云无渊亲自将他送到了紫阳殿外:“今日呈央君说小鱼命不久矣,他是信口胡说的吗?”
云无渊眼底闪过一丝阴霾,开口道:“死到临头嘴硬罢了,你不必往心里去。”
“那就好,小鱼既然是凤凰,应该能活很久的,对吧?”
“嗯。”云无渊点了点头。
“灵脉的事情……君上应该也能解决吧?”
“此事事关整个妖族和人族的安危,本君自当竭尽全力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江漾似是还不大放心,却没继续追问,朝云无渊略一施礼转身离去。
殿内,江羡鱼待送走江漾后就睡了。
妖族其实是可以不睡觉的,但江羡鱼如今一直保持着人族的习惯。云无渊等到他睡熟,将巢挪到旁边放好,又叫来白丁守在殿外,随后便离开了紫阳殿。
他去了龙宫的大牢,那里关押着唯一的犯人呈央君。
呈央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,看到他时那模样丝毫没有意外。
“你果然还是沉不住气。”呈央君笑道:“你父君说得没错,无论是人还是妖,一旦动了情就会生出软肋,轻易就能任人拿捏。”
“我没心情与你废话。”云无渊冷声道。
“那就直入正题吧,你有什么筹码和我谈条件?”
“叔父,你好像搞错了。你如今才是没有筹码的那个人,本君能给你什么,取决于本君的心情。”云无渊瞥向他,“我今日来是念在你我叔侄一场,犹豫着要不要给你个痛快。”
呈央君闻言有些惊讶,眼底的笑意登时敛去了。
“侄儿,叔父也念着与你这点情分告诫你一句,看看我的下场……不要为了一个外人搞得天翻地覆,到头来你自己都收不了场。”呈央君叹了口气,眼底闪过一丝惆怅。
云无渊却道:“我与王后乃是夫妻,于我叔父才是那个外人,他不是。”
“呵。”呈央君冷笑一声,没再多言。
当晚,云无渊在牢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,没有人知道叔侄俩到底还说了些什么。
海上挂着一轮明月,衬得龙宫静谧而清